第143章邪主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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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员要求女孩儿当庭演示自己秘密学习的禁术，审判官和克雷芒主教尽皆大惊失色，连声制止。 克雷芒对伯爵说：“以诸神之名，这肮脏的邪术怎能在此公开施展出来蛊惑众人？” 伯爵抬手说：“我以证据为重！不让她施展出来——怎么证明她是灾厄之主的信徒？” 妲罗心念电转，有点感觉出来什么……审判员是在履行伯爵的意思吧？ 他在掌控这场审判——以不为人知的原因！ “大人！此种妖术无疑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力量！任何被怀疑为‘黑血信徒’的人都应该立即被处以极刑，呈列的证据已经足够多了！”审判官红衣主教马西斯忍不住慷慨陈词。 “马西斯主教，你是否曾亲眼见识过灾厄之主的黒血魔法？你能够具体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邪恶力量吗？”伯爵进一步问道。 “诸神……当然没有……”马西斯差点窒息。 全场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灾厄之主”已经消失了两百年之久，除非那些精灵或者魔族这类寿命奇长的种族中尚还健在的长老或许见过，现在的人类又怎可能会亲眼目睹？ 在场的三位暴风城大法师如格雷、巴温切尔和克劳文都表示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格雷的脸色尤其僵硬。 他心中明白——以魔法师为职业的人，无论是不是专门从事魔法学研究的学术分子，其实无一不对“灾厄之主”的强大力量抱有一种隐秘的好奇心；只是长久以来，碍于宗教审判庭的势力，谁也不敢公开声张自己的观点。 三位大法师也许私下都有涉及黒血魔法的秘密研究，但大家对外都只能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否则无疑是引火烧身，与教会公然作对了！ 伯爵看来对这种情形十分有数，他冷笑一声，看向红衣主教—— “既然马西斯主教你并未见过，即便是这女人能够当面施展出来，你又怎么能鉴别这就是灾厄之主的魔法？仅凭她所持有的禁书——最多只能判她私藏禁书之罪。” “但这女人的确会黑暗魔法！我敢肯定那种不祥的力量就是她从那些禁书中学到的黒血魔法！”红衣主教吼道，恶狠狠地盯着铁笼里的女孩儿。 “哦？”伯爵很感兴趣地转向他，“你既然如此肯定，那势必要让她当众施展一下，好让大主教确定一下是否构成最高级别的禁术罪名。” 马西斯面如死灰，哆嗦着面向克雷芒主教。 妲罗看到周围人尽皆比了个祈祷手势，仿佛听到这些有关“灾厄之主”的字眼儿就会受到诅咒一般。 狄蕾西夫人也在对伯爵夫人耳语，妲罗仿佛听到她说——今天的审判非同小可，罪犯的邪恶程度超出了想象，应该被秘密处决才对。 身穿紫色大主教法袍的克雷芒脸色僵硬，对伯爵说：“祈祷诸神——咳咳……伯爵大人，我必须提醒您，这些用语是极端邪恶的！我们必须禁止提到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词汇——” “在这里我再重申一遍，有关灾厄之主的一切词汇都是不准许提及的！包括他的名字、他的信徒和他所使用的力量，这些都被严令禁止诉诸于口，否则人们将不会遗忘那些恐惧。” “遗忘并不能消灭恐惧，恕我直言——” 伯爵径直说道：“虽然您是教廷任命的萨利安总主教，但我是萨利安的最高领主，宗教审判不能违背我的统治政策！在我的领地内——一切审判必须公正客观，我决不允许混淆是非、屈打成招！” 他越过审判官，直接询问被关在铁笼中遍体鳞伤的女孩儿：“回答我——你是否的确修习了教会明列的禁术？” 女孩儿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领主，绝望的视线中透出一丝压抑的激动。 她跪在铁笼中，捧面泣诉：“伯爵大人——我罪无可恕，请您立即判我死刑吧！” “狡诈的女妖！你身为‘灾厄之主’的信徒，死刑对你来说都是宽恕！你必须受到比死更残酷的惩罚！”红衣主教代替克雷芒大主教起身声讨。 伯爵冷冷看着脚下的囚徒，不带感情的声音宣告：“如果你不肯当庭展示自己修习的禁术，我便必须派人抓捕你所有的亲族——让他们来供述你的罪行！” 女孩儿单薄的身躯抖如风中枯叶，妲罗万分同情她，几乎不忍再看下去。 但她也感觉到……现场几方的步步紧逼中，伯爵似乎表面在施压，实则是想要施加宽恕？ 她心里砰砰直跳，目光一直凝聚在艾德温身上，并感觉到一丝莫名深切的悸动。 也许整个审判庭里……只有她和他站到了一起？ 伯爵夫人皱起眉头对狄蕾西夫人说：“伯爵为何如此袒护这个女人？以她所犯滔天罪行根本不用再审下去——应该按照红衣主教所说即刻定罪行刑！” 狄蕾西夫人摇摇头，比了个祈祷手势，“太可怕了！伯爵大人竟然执意要在您眼前展示如此罪恶的禁术……夫人，我请求您还是撤离审判庭吧！您绝不能被眼前的污秽惊吓。” 妲罗忍不住说：“也许她并不会那些禁术，就像伯爵大人所说只是私藏了些禁书……” 伯爵夫人闻言瞪了她一眼，疾言厉色地告诫：“妲罗，你须牢记有关那邪主的任何事都是唯一死刑！罪不容恕！她收藏的可不是普通的禁书，单凭这些已经足够定罪了！” “是的，夫人。” 妲罗恭敬地低下头，却在心里祈祷那个女孩儿千万不要施展什么黑暗法术，否则就在劫难逃了！ 她现在甚至庆幸西莉亚姐姐沉睡在冰下，不必面对人类王国惩处异端的狠辣手段。 “大人，求求您，我只求速死……”铁笼中的年轻死囚呻吟着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 红衣主教走下台，喝道—— “她已经认罪了！伯爵大人、大主教阁下，这名邪恶的黑魔法信徒应该被剜去四肢，掏出内脏，再施以火刑，缓慢地炙烤焚烧她内心的邪恶肮脏，让腐臭的黑血在神圣的烈火中蒸发干净……” 妲罗闻听刑罚的具体步骤感到一阵作呕，但见狄蕾西夫人和伯爵夫人都一脸镇定，不禁佩服她们的忍耐力。 在那些人争辩该如何处死罪犯时，伯爵的侍从安德鲁来到贵妇坐席，躬身说：“伯爵夫人，伯爵大人命令我护送女士们离开审判庭，接下来的庭审对小姐来说过于残忍，大人希望您能及时撤离。” 伯爵夫人叹了口气，“我遵从伯爵的命令，今天的庭审过于邪恶，也许我的确不该带你来的……” 她仁慈地看了妲罗一眼，妲罗只觉松了一口气——她早就想逃开了！ 当她们站起身准备离去时，那个女孩儿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挣扎着喊叫：“不！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对我！伯爵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她擎起铁索禁锢的双手，双目圆睁，口中念念有词。 妲罗只觉眼前风云变色，光线消隐，广场上突兀地阴暗下来，一股令人从头凉到脚的死亡气息四散蔓延。 伯爵夫人惊叫道：“这明显是黑魔法！还不快些制止？” 旁边的几名教团骑士正要上去压制罪犯，格雷已经手持七水晶法杖奔了下来—— 一道虹光从法杖上释出，笼罩住铁囚笼，阴暗吞噬白昼的速度减缓了一些，但看得出他支撑得相当辛苦，眼见着就无法再压制囚笼中蔓延出的黑光了！ 在他的身后，巴温切尔和克劳文两位暴风城大法师也分别释出了力量加注其上，三人合力——才将那股邪恶的势力暂时控制住。